先秦时期的药膳食疗

先秦时期指远古以迄秦始皇统一中国以前这样一段历史时期。

我国的食疗与药膳的起源可以上溯到远古时期。先民们在学会用火之前过着“茹毛饮血”的生活,加之恶劣的自然环境,难免会遇到许多疾病的痛苦。人们在寻觅食物时,有时误食某些食物,引起各种中毒现象,如呕吐、腹泻等,有时吃了某些食物,又使中毒症状减轻,甚至消除。在这一次次地反复中人们积累着饮食的知识,逐渐对食物有了了解。哪些是药,哪些是食物,哪些是毒品,渐渐在人们脑海中有了区分。神农尝百草而发明医药的传说,正是人类这一经历的写真。《淮南子·修务训》云:“古者民茹草饮水,采树木之实,食赢蚌之肉,时多疾病毒伤之害。于是神农乃始教民播种五谷,相土地,宜燥湿肥沃高下,尝百草之滋味,水泉之甘苦,令民知所避就……”在选择食物时,冒着生命安危,而尝百草;冒着生死,尝水泉之甘苦;为求生存,采集树叶、果实而食,经过几百次,几万次的反复试用,积累了最初医药知识。在中国素有“医食同源”之说,其缘起也许就在此吧。

在新石器时代,人类定居下来,学会了用火,发展了农牧业,并且已经能制造陶器,煎煮药物和烹调食物,为人们饮食水平的提高提供了良好条件,谷物发酵酿成的酒,也是这个时期发明的。酒“善走窜”、  “通血脉”、  “引药势”,药物与酒结合,既能治疗疾病,又可供人饮服。酿酒术的发明对食疗的发展很有意义。到了商代我们已经能从现存的历史遗迹中看到成熟的酿酒术。

从商代遗址出土的青铜器中,有很多是酒器。甲骨文中书载了当时已经有的农作物;禾、麦、黍、稷、稻等。这些农作物都可以用来酿酒。(素问·汤液醪醴论)说:  “必以稻米,炊之稻薪,稻米者完,稻薪者坚。”这就是古人制酒方法。这里“醪”谓浊酒。  “醴”谓甜酒。我们可以这样认为:汤液,是煮物取汁;醪醴则是酝酿所成。  “炊之稻薪”,孙鼎宜说“此古人煎之秘法也。曹子建诗;  ‘箕在釜底燃,豆在釜中泣,本是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。’盖本所生,还以资炊,则气味乃全,即下文  完坚,之说,三国初盖犹知此。”  “稻米者完”,张志聪说:  “稻得春生、夏长、秋收、冬藏之气,具天地阴阳之和,为中央  之土谷,得五方高下之宜,故能至完。”以上这些说明古人酿制醪醴的严谨。古人用酒治病,也相当普遍。而他们对酒的作用的认识是:  “邪气时至,服之万全。”酒在中国传统医疗、食疗被称为“百药之长”,这是基于酒的药用价值深刻而全面的认识基础上的,比如酒有兴奋作用,可做强壮剂;酒有麻醉效果,可用做麻醉剂;酒有杀菌作用,可用做消毒剂。

除了酒之外,人们对其他汤液的食疗价值也有了认识。相传,商代宰相伊尹著《汤液经》一书,记录了采用烹调方法制汤液疗疾的情况。晋代皇甫谧《甲乙经·序)说:  “伊尹以亚圣之才撰用神本草,以为汤液。”又说:  “仲景广论伊尹汤液为数十卷,用之多验。”对伊尹创汤液之说,目前学术界有两种意见,一种认为真实可信,因为有古书记载:一种认为不可信,汤液的创制,是古代无数先民,经过千百年生活实践逐渐创造的,不是某一位先贤个人的功绩。然而不管如何,这一时期人们对汤液已经有相当深刻的认识确是不争的事实。  《吕氏春秋·本味》中不仅讨论了汤液,甚至对汤的口味的认识已经相当细致:  “调和之事,必以甘、酸、苦、辛、咸,先后多少,其齐甚微,皆有自起。”照一般情况,人们对事物的认识往往是先考虑实用,有了一定的基础才能提出进一步细致人微的要求,  (吕氏春秋·本味》中对汤液的味道的这种认识本身  所反映的应该是当时人们制汤液能力的成熟。文中还提到一些  调味品的选择,如“阳朴之姜”,  “招摇之桂”,则进一步佐证了这种成熟。    

到了四周时代,社会生产力较前代有很大进步。社会的经济基础已由奴隶社会进入早期的封建社会。农业生产有发展,社会经济、文化呈现出繁荣景象,发展到春秋时期,学术思想逐渐丰富,出现了百家争鸣的局面,在激烈的论辩中,哲学、天大学、地理学、医药学等都有了很大进步,阴阳五行学说日渐成热,特别是医药、食疗的实践的影响作用巨大。我国现存的第一部医书《黄帝内经》就是在这种背景下诞生的。书中许医学理论,至今还指导着中医辨证施治,许多食疗方剂,至今还在为人们的健康造福。